寂夜幽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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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山薮之思》程染×屠丽 长篇连载(三)

原著设定衍生if/人设崩坏/多副cp预警

端午快乐!!!染丽今天也要甜甜蜜蜜过端午!!!不过我选择继续发刀子hhh


隐川

  一大清早,焱邸的人就为迎接恒老的到来忙碌起来,恒老多年不曾出来,又德高望重辈分极高,所以程家上下都对此严阵以待。

  程染将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,静等恒老的到来,他抬头看了眼日头,叫来一个心腹,对他嘱咐几句后让他离开。

  不远处的程炫看到这一幕,又想起他的困惑,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看一看。他刚迈出步子,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,听人通报得知是恒老来了,只好作罢。

  “笃,笃,笃。”随着拐杖有节奏的敲击声,一身长袍的恒老一步步踏入焱邸。

  程染躬身行礼,“恒长老大驾光临焱邸,是我们的荣幸,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。”

  “无妨。”恒老挥了挥手,“我有要事与程长老商讨,麻烦带路。”程染应声后带领恒老进了焱堂大厅。

  “麻烦通报父亲一声,恒老来了。”程染唤来仆人去报信,“恒老您坐,父亲马上就来,我为您沏杯茶。”程染命下人拿来沏茶的用具,手上开始娴熟地操作,却总感觉背后的视线一直盯着他。

  “恒老,您尝尝,这是从谷里的茶田新采摘出来的。”程染将茶盏拱手敬上,恒老伸手去拿,指腹不经意间蹭过程染的手背。

  程染微不可查地僵了下身子,“那我先退下了,您慢用。”他不动声色地行礼告退,边走边回想起刚才那微妙的触感。

  恒老已经近百岁,身体随时光的流逝苍老了大半,那手已是青筋外露,骨节突出。可是那指腹的触感却异常的滑嫩,微有一层薄茧,这不像是老人的手该有的。

  可那触碰也只是一扫而过,程染也不敢断然推定有问题,但他开始有些怀疑,恒长老此行的目的,或许不是来议事的。

  程染走到书房门前,驻足思索了一会,叫来几个只听命于他的仆人,命他们暗中盯着恒老的动向,有情况就来报信。

  吩咐完之后,他转身走入书房,开始处理已经堆积如山的事务。程灼这几年对他放了心,经常潜心闭关,将焱邸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他处理,程熔又无耐心管理,他也趁此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,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握住程家的权柄了……

  待到那时……

  笔尖的墨水落了几滴在宣纸上,晕染模糊了纸上的字眼,程染这才回神将毛笔放下,重新起了一张继续批阅。

  天色渐暗,程染放下手中的笔,看了眼一旁的滴漏,已是酉时三刻。他活动了下身子,吩咐人把晚膳拿回来。

  “夫人已经回府去看大少爷了,恒长老已经安置在了客房,老爷什么都没说。”程染听完下人的汇报,又嘱咐了一句:“恒老德高望重,万一出了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,好好盯着。”

  用完晚膳,程染整理好批阅完的卷轴,抬头望了眼窗外。从他这里能稍稍看到一点藏锋谷的谷顶,不知道屠丽在那里怎么样……

  想起屠丽望向他的绝望的眼神,程染只觉心中苦涩,他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麻痹自己,实则是为了私欲将她关在那里。

  “姑爷,恒长老出了屋子。”窗外传来一声通报,程染若有所思,晚膳时间已过,恒老莫不是出来散步消食的?

  “继续盯着,远远跟着别被发现了。”“是。”

  程染拿出墨锭开始磨墨,心中推算着几种猜测的可能。

  屠丽一直没有说出给她羽毛的人,但很容易就能猜出来,毕竟这岛上能有如此神通的人很少,那几片有神力的羽毛定是奉老所给,可来人却是恒老。

  或是恒老发现屠丽的失踪来藏锋谷找屠丽?但他怎么如此确信屠丽在藏锋谷?况且来时也未曾问过什么,却又在晚上出门,颇为可疑。

  墨锭被磨了大半,墨已经快溢出了砚台,专注思索的程染却仍在无意识地研磨着,直到被窗外的传信声唤回了神。

  “姑爷,恒长老在焱邸附近转了一圈就回了屋子。”

  “没说什么?”

  “只问了仆人府上最近可有他人来访。”

  “下去吧。不用盯了。”

  看来,需要抽空再去问问屠丽了。

  程染擦净手上沾染的墨渍,吹熄了烛火。

  翌日,一大清早恒老就急匆匆地动身离开了,负责照顾他的仆人只在离开前得了句,“承蒙程家的招待,老夫还有事先走了。”

  程灼知晓后也没发火,只是告知程染预备的恒老的生辰礼再加厚几分,程染忙得脚不沾地,一时之间抽不出空来。

  程炜被程熔拘在家里养伤,过了几天已经彻底养好,但程熔依旧不准他踏出藏锋谷,无所事事的他只好去骚扰程炫。

  程炫今个正好在制新的安神香,程炜说伤口结疤后痒得他这几天睡不好觉,缠着程炫给他做个安神效果更好的,他被程炜磨得没办法,只好遂了他的意。

  程炫将新制好的香放入香囊中,动身去找程炜。他穿过院子,刚走过一个拐角,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低语声,其中的一个声音十分耳熟。

  他借着旁边花丛的遮掩走近几步,稍稍探出身子,一眼就暼到了那回廊下的红色背影。

  “是父亲……?”程炫看到程染正对一个仆人吩咐着什么,离得太远听不真切。还未等他再挪几步,就见程染挥退了仆人,转身朝不远处的小门走去。

  那个方向……是去藏锋谷深处的近路。父亲好端端地去那里干什么?

  程炫驻足犹豫了片刻,还是跟了上去。

  屠丽靠在石壁上,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手中的话本。这是前几天送饭的仆人带来的,她也只能靠这个来打发时间。

  这几天程染一直没有出现,不过拜她的鲁莽所致,镜玄上次假扮须隐去藏典阁的事应该已经被程染察觉出问题了。

  毕竟那羽毛……屠丽想到这里就有些懊恼,她实在是太大意了。但愿程染不会怀疑到镜玄头上,毕竟嫌疑最大的应该是奉老……奉老知道了大概会气死吧……

  想到奉眠那冷冽的眼神屠丽就感到脊背发凉,突然间她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,那与仆人的脚步声不一样,是她听过就无法忘记的脚步声。

  屠丽扔下手中的话本,大步走到铁栏前,脚上的铁链叮当作响。她一眼就看到了隐在黑暗中的程染,紧接着屋内的火烛便亮了起来。

  “程叔叔,你再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。”屠丽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染,双手紧紧地握住铁栏。“请你放我出去吧。”

  石室内静默下来,屠丽等了半晌也没听到程染说话,张了张口,“程——”

  “前几天,恒长老来了藏锋谷。”

  这句话像是惊雷一般劈向了屠丽,她只觉全身变得麻木,呼吸仿佛都滞住了。

  “爷爷他……”屠丽好半天才平复下心情,艰涩地开口:“他来藏锋谷干什么?”

  “恒老只是来与父亲议事的,第二天就走了。”

  程染一直在观察着屠丽,他说完之后,屠丽的表情从惊愕恐惧变为了几分轻松与愧疚,这反应倒在他意料之外。

  “你已经失踪好几天了,恒老却没有提起过,不觉得奇怪吗?”程染有些拿不准他的推测,只好慢慢试探屠丽。

  “爷爷他……”屠丽低头绞着手指,“他是担心我才……”

  虽然她看着很平静,但实际上已经心乱如麻。她有想过镜玄肯定会来找她,但没想到他直接用了恒老的身份来了藏锋谷。想必他已经急坏了,她又给他拖了后腿……

  “这么说,恒老是知道你来藏锋谷干什么?”

  屠丽回过神,赶紧否认道:“他不知道!他可能只是……到处找不到我才……”

  “哦?那为何他不曾问过程家你的事呢?”程染继续步步紧逼,“而且看起来你并不失望。”

  屠丽仔细斟酌了下,开口道:“爷爷他只是不想惊动你们吧……他肯定很着急了,所以您放我出去——”

  “那位上仙与恒长老关系很融洽啊。”

  “您在说什么?”听到那句话,屠丽如同被当头浇了冷水般,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
  “那位上仙,与恒长老一同来了焱邸。”程染面不改色地扯着谎,“两人看起来倒是颇有默契。”

  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怎么可能!屠丽不自觉地紧握住铁栏杆,在心里尖叫着。

  镜玄绝对不可能冒险出现在藏锋谷!但如果加上奉眠……不,奉眠绝不会同他一起冒险,这根本说不通。

  屠丽缓缓调整好情绪,平静道:“您在撒谎。”

  镜玄与恒长老绝对不可能同时出现。

  程染却轻声笑了起来,笑意不达眼底。“你很聪明。”但还不够。

  他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才会说出那个谎,屠丽笃定地否决了这两人同行的可能,那他的那个大胆的猜测就更加真实了。

  二者实为一人。虽然听着很荒谬,但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
  屠丽被他笑得心里发毛,“您在笑什么,请您放我出去……”

  程染半蹲下来,将放在一旁的食盒从铁栏的小口推了进去,“我会放你出去的,不过不是现在,”他起身离开,“会很快的——”

  “等等——”屠丽喊了好几声,无力地看着程染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。她半跪在地上,懊恼地锤了几下铁栏,沉闷的撞击声在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,似是她痛苦的悲鸣。

  “……”

  屠丽擦了擦眼角的泪,隐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还未等她起身去看,就听到一声惊呼:

  “屠姑娘?怎么是你?”

  屠丽抬头望去,看到程炫一脸惊讶地从黑暗中走出来,“程家二少爷!你怎么——”

  程炫借着烛光四处打量着这个石室,“刚才我看父亲往这边来,有些好奇就跟了过来,没想到……”没想到父亲居然把那位凡人姑娘囚在了这里,这完全颠覆了父亲在他心中的伟岸形象。

  “父亲他为什么会将你关在这里?”程炫百思不得其解,屠丽顾不得在意内心凌乱无比的程炫,“说来话长,程二少爷,你能先帮我出去吗?”

  程炫摸了摸身前的铁栏,“这是用精铁打造的,用神力强行破坏也很难,”又看了眼屠丽脚上的锁链,“那锁链需要钥匙,强行破开会伤到你——”他动用神力试着去熔掉铁栏的其中一根,收效甚微。“如果要用神力炸开会快很多,但这石室空间太小了,会炸到姑娘你。”

  屠丽颓然地瘫坐在地上,“那还有别的办法吗?”程炫想了想,“再过几天就是望神节,那天祈天殿会举行祭天大典,长老们以及须程两家都会去,我找个由头出来帮你出去吧。”

  屠丽大喜过望,她终于得到了一线希望。“程二少爷,太感谢你了!”程炫不太习惯这个称呼,“屠姑娘叫我程炫就好。”

  “那你也叫我屠丽就行。”屠丽得到了程炫的承诺与帮助,总算有了些笑意。

  程炫其实心中还有许多疑问,可他看到屠丽那张笑脸,还是忍下了话头。“我不能在这里多待,先走了。过几天我一定来找你。”程炫不太习惯与女子相处,拘谨地对屠丽行了个礼。

  屠丽虚空与他对拳,“程炫,多谢你了。”她见程炫离开,打开食盒准备补充体力。

  虽然程炜那家伙狂妄自大十分惹人讨厌,不过他弟弟程炫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就像——

  就像程染一样。

  面前的食盒落下几滴泪水,屠丽努力擦拭也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。她真的不明白,一直以来温润如玉的程叔叔为什么会变成那样,难道那才是他的真面目吗?

  这么多年对她的照顾,全都是——全都是假的吗?

  屠丽犹如心口撕裂般的疼痛,好半天才平复下来,她吸了吸鼻子,又开始为镜玄担忧。

  祭天大典是镜玄原定要开启法阵的日子,不知道镜玄能不能在那之前通过别的方法找到火芝。如果程炫靠谱,她也许能及时赶到祈天殿与他一起离开。

  屠丽有些沮丧,她希望镜玄不要因为她打乱了计划,不过以奉眠的脾气和实力,应该能制住他吧。

  此时的海量山,一片静寂。山中的无数鸟兽都噤若寒蝉地缩在自己的窝里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只因为在那山顶的恒水居里,正在发生惊天动地的打斗。

  结界里,镜玄再次被奉眠打伤倒地,他吐出一口血,刚狼狈地爬起来还未来得及拿起寒沁,奉眠已经飞到他身前,一脚将他踹翻。

  “你又输了。”奉眠现在心情极差,额头青筋暴起。“别给我垂死挣扎了,赶紧去须家拿火芝。”

  镜玄以寒沁为支柱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“她是我唯一的亲人,我得去救她。”奉眠嗤笑一声,“你连她在哪都不知道,难道要跑过去把程家端了再翻个底朝天?”

  奉眠找了个棵树坐下,“好不容易与萧霁达成合作,又说服了须家大小姐与小少爷,现在就差那味火芝,我可不想功亏一篑。”她用神力将茶盏递到手边,抿了一口。“再说,你不是也试探过程灼,屠丽没在他手上。”

  镜玄依旧有些不甘,“可她若不在程灼手上,又能在哪?谁还能把她藏起来?”奉眠想起那个不容小觑的男人,她心中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那个人。

  “我心中有数,你现在专心做好你的事,趁着那天的骚乱,她说不定会出现。”

  镜玄听了更觉得不安,“您都不确定的事怎么能——”奉眠烦躁地变化出满天飞羽,将镜玄捆了起来,吊在她面前。“你可别忘了,你擅自将我的幻翎给她的账可还没找你算呢,现在你必须听我的。”

  镜玄自知理亏,只好应下,只是坚持道:“但如果那天她没有出现,我要去找她。”奉眠气不打一处来,挥手解除了结界,虚空一把将镜玄扔了出去,砸断了无数棵树,吓得山上的鸟兽到处乱窜。“谁有空管你?现在赶紧给我去做你该做的事!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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